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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书本里的丝绸之路】通过历史文物看张掖

【书本里的丝绸之路】

通过历史文物看张掖

徐玉基

张建铭是甘肃张掖人,耳濡目染河西走廊的壮美画卷、苍劲弦歌,对那方土地如数家珍,情深意长。他长期致力于地方文化研究,足迹遍布张掖的山山水水,每到一地,总要留下图片和文字,日积月累,收获颇丰。近日,张建铭出版的新著《文物里的张掖》,从历史文物中选取典型的珍宝,加以演绎,以点说面,以古延今,让人大开眼界。此书图文并茂,从远古、先秦、大汉、魏晋、唐宋、西夏元朝、明清七个历史阶段选取42件(处)及其他200余件文物,加以考证、诠释、演绎。以文物说历史,以文物述人文,以文物言风俗,以文物论兴衰。

河西走廊是开疆拓土的咽喉要道,也是丝绸之路的通衢大道,战争与繁荣在这里上演了一幕又一幕活剧。特别是汉代,名将卫青、霍去病等开疆拓土,正式将河西走廊纳入大汉版图,从此便与中原融为一体。“暗淡了刀光剑影,远去了鼓角铮鸣”,而那一个个鲜活的面容,一段段惊心的故事,一场场民俗的盛会,一曲曲动人的民歌,却保留在无数的文物之中。该书让沉睡的文物诉说曾经的往事,复活远去的灵魂,功莫大焉。

读《文物里的张掖》,感觉有三个特点。

脉络清晰,纵横捭阖

七个单元的图文,是按年代编排,从远古到明清。这样不但使文物的变化有清晰的脉络,而且与历史进程一致。由文物而生活,由生活而历史,由历史而精神,这条遵循自然规律,又体现人类智慧的线脉,让我们领略了先人的智慧和事物的进化。今天的文明,是人类生产生活积累的延续,让我们引以为豪,同时又增强了继续推进文明演进的责任感。

全书以“神肖神备,孔武有力的石人祖”开篇,显示了作者的独特思路。这件石人祖年代最为久远,属新石器时代晚期产物,距今5700多年,不但古老,而且蕴含的人类生存智慧密码也是其他文物不可比拟的。作者旁征博引,对比了多处相似文物,说清了古人的崇拜风俗与心理。

第四单元是“石窟经卷魏晋风”,重点介绍了五凉文化的生发气息。五凉文化,是指十六国时期,建立在河西走廊地区的前凉、后凉、南凉、北凉、西凉五个政权在其发展阶段所创造的文化。在中国历史上,这段历史是独特的,也是本书中的独特篇章。正如作者在文中所说,中原人西迁,西方佛教文化东渐,民族文化空前发展,形成了承前启后、兴盛繁荣的五凉文化,在中华文化发展史上产生了深远影响。西凉文化的精华,当数保留比较完整的“洞窟文化”。在这一单元,作者首先介绍了马蹄寺。读了此书,才知道马蹄寺最初是东晋人所建的读书之处。作者如数家珍般地介绍了这里的人物与文物,读来令人肃然起敬,勾起对张掖历史文化的怀古之思。

旁征博引,形象丰满

要想破解文物蕴含的密码,非下功夫不可。此书所述文物,虽然有多方考证,但要还其真实面目,解其难解之谜,挖掘其内涵,荟萃其精华,还得再下功夫。这就需要渊博的知识和持久的功夫。读此书,感觉作者旁征博引、逻辑严密、论述得体,这也是本书的价值所在。

第三单元写大汉气象,第二部分是一铜一木两匹战马的文物。提起战马,不由得想起出土于武威的铜奔马。武威同属河西走廊,而张掖的这两匹文物马,在众多出土文物中,成为大汉军阵的显著标志。作者由此及彼,将汉家的励精图治、开疆拓土的历史功绩融入对这两匹马的解读之中。这就让沉睡的文物变成活教材,使人遥想当年,金戈铁马,气象万千。同时,这里的山丹马场成为战马的摇篮;隋炀帝西巡,会盟焉支山,巡视大马营,均留下美丽的传说;左宗棠定疆,抬榇死战,张掖战马大显神威。由两匹马而至两千年历史,作者评说文物,评说历史,开阔的眼界,激扬的文字,把两匹马写得栩栩如生。

第六单元写“酒壶兽头大漠情”,详述了西夏时期的文物。西夏,是西北一个具有地域特征的政权。张掖在宋代时属西夏国,也曾发生过令人回肠荡气的故事。作者叙述了西夏文物,这也是对那一段历史的回顾和思考。

张掖文物之丰富,不是一本书能够写完的,作者选取代表性文物,旁征博引,举一反三,不但使所述文物形象丰满,而且将整个张掖文物连为一体,使全书整体观极大增强。

寓情于物,物我相融

文物是静止的、沉默的,如果没有痴心的爱好、满腔的热情、长久的探索和深入的研究,很难知道其背后的故事,更不要说挖掘出其文化内涵。但文物是有生命力的,有温度的,有记忆的。它的密码,承载着岁月流淌、风俗变迁、朝代更替、社会进步的历程,更是凝聚了一代又一代人的精神。作者深谙这个道理,在书中倾注了他的情感和理性,才使这样一本厚重的著作放射出人性的光辉。

第二单元“饮马长河的先秦风雅”,首篇写了形制规整的铜车轮,这是从甘州区征集到的文物,属战国时期的车马随葬品。虽只是工艺品,但作者通过与其他地区出土的类似文物相比较,通过“事死如事生”的习俗,重现了车马在战争军事、生活交通、祭祀礼仪等多方面的文化现象。由此追溯到《诗经》《楚辞》以及后来诸多著作的记载,车马均是纵横战场、冲锋陷阵、攻城略地的战争工具。再联想到冶金技术的进步、工匠技艺的高明、设计者构思之巧妙,实用的车马成为精湛的工艺品,这蕴含了多少能工巧匠的心血。这些文物,彰显了张掖在历史舞台上的高光时刻。

书中描写的“黑河桥敕碑”,立于西夏乾祐七年(1176年),碑文有损,但大体能辨识其内容。意为告知境内诸神,黑河桥是为怜悯黎民百姓因黑河年年暴涨,苦于水患而建,希望众神保佑,从此护佑桥道长久,水患永息。由此可见,黑河水古时来水丰沛,连年暴涨,水患不绝,建桥修道是兴利除害、利国利民之举。作者由此还运用很大篇幅记述了许多张掖建桥治水的往事,但并没有冲淡介绍黑水河敕碑的中心,相反却锦上添花。当然,作者也是当代治水人,只有心心相通,才能够写出这些文字。

(《文物里的张掖》,张建铭编著,甘肃教育出版社出版)

文章来源:http://www.ruyigansu.com/2025/1028/18445.shtml